作者: popomom (張三) 看板: TigerBlue
標題: [創作] 《回到明朝耍白目》第三章
時間: Thu Jul 19 06:55:56 2012
(一)
「喔，看起來還不賴嘛，還挺像個小子的。」 暮先看著菁雨的裝扮模樣，微微地笑了笑
，道:「那這就下山吧。」
下山的路徑是一條不怎麼好走的小道，坡度陡峭，一個不小心就可能直接滑下山谷。就算
如此，暮先姿態還是一樣的飄然，如履平地一般，菁雨則嚇得哇哇大叫。
「這東瀛來的妖怪這麼不中用??」 暮先心道，嘆了口氣說道:「撐不住的話就拉著我的袖
子罷。」 便轉過身，將右手的衣袖往菁雨伸去。
菁雨「嗚」了一聲，一手抱著一旁的樹幹，另一隻手捉住暮先飄然的衣袂。說也奇怪，雖
然只是這麼抓著，菁雨倒也能走得平順了，不知是因為心裡覺得有了依靠，還是暮先暗暗
助著她。
好不容易下了山，還得走一個多時辰才能到市集，菁雨鬆開暮先的袖子，兩人一言不發的
，一前一後的走在路上。
「說不定能逃??」 菁雨尋思，想了各種逃脫方式，卻怎麼想都不成，這可是她人生地不
熟的古代，無論去哪，都像是死路一條。
她就這麼想著，不知不覺中已經行到人煙鼎沸之處，看樣子是進城了。寬厚雄偉的城門已
近在咫尺，石造的城門上頭浮刻著「陌陽城」三個大字。
一進陌陽城映入眼廉的便是一條長直的石板路，路邊除了眾多小販之外，也有丐子、流民
，見到人就緊緊地抓著不放，硬是要人掏錢才肯離去。
「等會被纏住了，千萬別理他們。」 暮先往後小聲叮嚀。
「我身上也沒錢呀，他們纏上我也沒用。」 菁雨苦笑道，心裡覺得那些流民有些可憐，
但還是小心翼翼地繞過他們。
又走了一小段路，暮先帶著菁雨來到一間商家門口，那商家的門上掛著一塊木匾，上頭寫
著「福成衣莊」。是間替人做裁縫、製衣的店舖，也有賣些現成的衣褲、鞋襪。
那衣莊老闆見暮先進了門，連忙上前打招呼，道:「白大夫，今日怎麼得閒，到小店光顧
??又下山行醫??」 態度恭敬，原來之前老闆的獨生子患了哮喘，差點就給喘死了，全是
暮先給治好的。
「只是來買些東西罷了。」 暮先伸手挑揀，又道:「現成的裡頭有沒有像我身上穿的這款
，幫我選件小點的。」
「誰穿??」
「我小弟。」 暮先指了指身後的菁雨，老闆才注意到她，道:「原來是這位小公子，剛剛
沒招呼可真失敬。」 老闆說罷，便上前攜了菁雨的手，將她拉到一旁的小桌邊，用軟尺
量了量她的身裁道:「這位公子身子骨小了些，現成品可能不會太合身。」
「沒關係，勉?F套著，反正能看就行。要不穿著我的，實在太大。」 暮先回道，繼續在
一旁挑揀。
老闆沉吟了一會，從一旁的衣堆裡頭挑出一件類似的白長衣，在菁雨身上比試著，道:「
這件還行。」 倒是菁雨的表情有些尷尬。
暮先轉身回頭看了一眼，「嗤」了一聲道:「我看著也不差，那就讓她去後邊換了吧。對
了，我這小弟怕羞，立塊屏風替她擋擋。」
老闆應聲稱是，展開了櫃檯後頭的一塊紙屏風，將菁雨領了進去，這時暮先又喚住了她道
:「這個也順便換上吧。」 便將他手上的東西給遞上。
原來是一條長褲、一雙棉襪、和一對布鞋還有件白襯衣，尺寸比菁雨現在身上穿的小上了
許多。
「這姓白的究竟要幹麻，居然先帶我來買了新衣服??」 雨菁換上新衣服尋思道。雖然外
衣還是寬鬆了些，但至少不絆腳，而暮先替她挑的其他衣物倒是正好合身。
暮先在菁雨出來後，上下打量了一下，又對衣莊老闆吩咐，一模一樣的衣服，包個三套起
來，付過錢之後，便帶著菁雨到一間在榕樹下的小吃攤坐下。
他為彼此各叫了一碗小米粥，另外為菁雨多叫一份豬肉餡餅，自己則要了盤涼拌醋黃瓜。
待粥上桌後，暮先對菁雨道:「加點糖比較有味道，只是不知妳習不習慣。」 說完之後便
自個兒吃將起來，夾了塊小黃瓜放入嘴裡。
菁雨快兩天沒真正吃過東西了，雖然病著的時候暮先有餵她吃些米湯水，不過現在聞到食
物的香味，肚子突然咕咕地亂叫一通，她在舀了一匙粥放進嘴裡之後，吃東西的速度突然
快將起來，沒兩下就喝完了一碗，暮先笑道:「看來是真餓了，再吃碗罷。」
第二碗消失的速度同樣極快，但雨菁在吃完餡餅之後，總算是有個八分飽了，便要暮先別
再為她點餐。暮先則點了點頭，繼續慢條細理的喝他的粥，道:「下次就別吃這麼快，傷
身。」
這時兩人又回到原本的沉默，雨菁就這麼看著他喝粥，覺得有些尷尬，便問:「我們等下
還要去哪??」 事實上她心裡想問的是:「你等下要把我賣去哪??」
暮先「喔」了一聲，道:「米缸快空了，得買些米。油、鹽那些也要買點，還有妳看妳缺
些什麼，也順便買買吧。」
「咦，所以不是要把我給賣了??不是要我用身子抵債嗎??」 菁雨忍不住脫口而出。
「妳沒說我倒是沒想著，這麼想被賣??先前忘了問，妳今年多大了。」 暮先用湯匙攪了
攪小米粥問道。
「十七…快十八了。」 菁雨突然結巴起來，心想或許不該提醒眼前這個人。
「哀，那也是個老姑娘了，青樓不知還收不收。會針線活嗎??」
「不…會…。一點都不會。」
「那連繡房都沒得去。」
「那…那我得去哪??」 別人穿越到皇宮至少還能當個格格，菁雨卻要擔心要被賣到哪，
還好這年代器官移植的手術還不興，要不她想自己肯定被抓去賣腎。
「前頭有人肉販子，等會馬上帶妳去。他們可能會在妳頭上插根稻草，看看有沒有人要把
妳挑回家吧。」
暮先說著伸手輕輕地在菁雨的頭頂點了一下，但這話聽得菁雨的背脊升起一陣惡寒。
暮先看著菁雨的模樣，忍著笑把碗給捧起，將剩餘的粥一口喝下，口裡再道:「以後妳就
在我那當個幫手吧，平常就燒水煮飯之類的，有時跟著我看診，另外也沒什麼要緊事。」
菁雨鬆了口氣，她見暮先雖然言語故意戲弄她，但是至少看起來不像是個壞人，反正也還
不知要怎麼回到現代，先有個地方可以安安穩穩地住著也好。
「那…我以後要稱呼你什麼??我剛聽那位老闆喚你『白大夫』。」
「我姓白，白暮先…」 暮先還沒說完，菁雨卻哧地一聲大笑:「白目先生!!這種名字我還
沒聽說過。」
暮先一臉詫異，不知菁雨在笑些什麼，不過他想起東瀛地區，姓多是複姓，或許菁雨是以
為他姓白暮也說不定，正想澄清，菁雨笑得連眼淚都流出來了道:「那我以後可以叫你『
白目』嗎??」
暮先想了想，道:「在外頭妳還是隨著其他人稱我白大夫吧，『白暮』聽起來挺怪的。」
「好、好。」 菁雨口裡稱是，嘴上還是笑得樂不可支，雖然她目前嘴上喊暮先「白大夫
」，但心裡還是喚他「白目」。
吃飽飯後，他便帶著菁雨在市場裡轉了圈，他先行到藥材舖子的向藥舖的老闆打了聲招呼
，順便買些乾貨。原來暮先在藥舖裡寄養了隻鴿子，若是有人要找他醫病，便由藥行老闆
這兒放鴿通知。
之後又繞了繞，買了些民生必需品，還有糖果餅乾，有些是準備分給山裡頭的精怪吃的。
暮先將東西交給菁雨提，菁雨覺得有點重，便悶悶地哼了一聲，暮先聽見了一言不發的將
菁雨手上的東西拿一些到自己手上，雖然菁雨說沒關係，她提就好，但暮先沒理會她。
完事之後，他們再順著來時的道路爬上山，上山時暮先一樣讓了隻袖子讓菁雨抓著。
一個上午就這麼過去了。
(二)
「外邊這是菜園。平常就來這兒摘些菜，燙過就可以吃了。」 暮先對菁雨做小屋的環境
介紹，邊將上午買的幾隻母雞和雞仔放進籠裡，他說這樣以後就有雞蛋可撿。
菁雨這才真正地把整個環境給摸透，竹屋外頭有架瓜棚，正值夏季，瓜棚上頭結著葫蘆瓜
和絲瓜還有幾條苦瓜。另外還有一小塊菜園子，菜園子裡頭所種植的青蔬，暮先會依季節
而有所變更，除了極寒的冬日之外，基本上一年四季都有青菜可吃。
而竹屋裡頭則有是標準的三房兩?，暮先住一間，菁雨住一間，還有一間空房則是充當書
房及存放藥品、用具的庫房。
庫房是三間房間裡頭最大的，右邊那面牆是一整面的書櫃；左邊那面則是一格格有著小抽
屜的藥櫃。
靠窗戶那面則放了一大塊長型石頭，石面光滑，上頭放著幾塊蒲團，像是用來打坐用的。
離那長型石頭不遠處則立著一座竹架，上頭有些雜物，竹架的最底層放著出外看診用的藥
箱。房間正中間擺放著一張木造的大案，上頭有著文房四寶，筆、墨、紙、硯一樣不缺。
除此之外，這間屋子裡還有間小廚房，經過廚房的小門就可直接到達後院。
「打水的話，從這往東走不遠有一條小澗，洗衣也是到那兒洗，若是嫌麻煩的話，我在洗
浴間有放塊揉衣板，沐浴之後順便揉揉也可。」 暮先說到此處停了一停，才續道:「不過
衣服妳就洗自個兒的就好，還有問題嗎??」
是都清楚了，但菁雨卻昏頭轉向起來，這些事她在現代可沒做過，除了打掃屋子勉強還可
以勝任之外，其他她可以說一點都不會，她只好小心翼翼地問道:「劈柴、生火、顧園子
、養雞什麼的，還有很多我一點都不會…怎麼辦。」
要是從前的暮先聽見此話早已破口大罵，但這時他只嘆了口氣，道:「那我再慢慢教妳便
是，只要做習慣一點也不難。」 他想菁雨必定是個與大熊同級的傻蛋妖物。
而菁雨原以為暮先聽了之後會大發肝火，沒想到他就這麼淡淡的回了，也沒發脾氣，心裡
暗暗慶幸:「雖然是當女僕，但他也還算是個好主人。」
接下來幾日菁雨也就慢慢地學，一開始還有些疲懶，早晨就算有雞叫加手錶的鬧鈴，卻老
是起不來，還要暮先死拖硬拉地把她給叫醒。
有一陣子，暮先每日早晨的例行公事便是在菁雨耳邊恐嚇:「不工作就沒飯吃，餓死吧妳
。」
菁雨也只好哀聲嘆氣地洗衣、餵雞、整園子。漸漸地，菁雨也逐漸適應在雞啼時起床，洗
洗臉之後便開始一天的忙碌。
她現在的日子倒有點像是王維《歸園田居》這首詩裡頭的生活了。
暮先交代給她的那些雜活，最讓菁雨覺得棘手的就是生火燒飯，每回煮的不是過生就是焦
黑，只是不管她煮的如何難吃，暮先總是一如往常的吃下，不會有太多的異樣的表情或評
語。
而且他吃的很淡，雖然養了雞，也只是偶爾撿個蛋來吃，所以現在每隻都還活得好好地。
雖然前幾天在市場裡頭時，暮先從肉攤拎了條臘肉，但就算菁雨蒸煮了來吃，也沒見過暮
先動筷子。
「看來是個吃蛋奶素的，還好也不挑嘴。」 菁雨夾起一塊被她煎得焦黑的蔥蛋想道。
兩人的彼此的互動，除了菁雨故意耍賴和暮先拌拌嘴，倒也算是平靜和樂。有時菁雨會說
從前她在現代發生的故事給暮先聽，而暮先也總是點頭傾聽著，偶爾提問。這下暮先終於
搞清楚菁雨不是從東瀛來的，而是從一處叫「台灣」的地方穿越來的。
雖然對他來說只是菁雨這隻妖怪的生長地換個所在罷了。
自從他聽菁雨說路上的車居然是用鐵盒子做的，然後過海時，不一定要坐船，而是坐在會
飛的鐵鳥上頭。寄信也不是用鴿子或是郵差，居然用「滑鼠」在一個叫做「電腦螢幕」的
東西上頭點一點就成了，連張紙用不上。
暮先聽著不禁將拳頭抵著下唇道:「真是一個光聽就覺得妖異無比的世界，太令人無法想
像。」
又道:「妳說妳受了風寒，然後昏迷之後，就來到這兒了??」
菁雨將下巴靠著桌面點了點頭，但說到此處她突然靈機一動，心道:「既然我是因為感冒
而穿越來的，如果再感冒一次，或許就能回去了。」
不過這事只能偷偷來，得趁這白目不在才行。菁雨自以為想到了這個天大的好方法，不禁
自顧自地竊笑了一聲。
才沒過了幾天，這天大的好機會就來臨了。原來是暮先準備出門採藥，要過一、兩天才回
來，菁雨見家裡沒人，正是個生病的好機會。當晚，菁雨從澗邊挑了水準備洗浴，平常她
都會將水用柴火加熱些，但這回她將冷冰冰的水倒進洗浴池，便縱身跳了進去，水冷得她
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。
「就是要這樣才好。」 菁雨的身體抖了兩下，牙關打著咯。
菁雨肩上拖著溼漉漉的頭髮，身上裏著單薄的襯衣，回到房裡，將頭靠在窗櫺上，任風吹
著，過了一會，她覺得鼻子有些癢，想打噴嚏。
「太棒了，說不定一覺醒來就可以看到老媽了。」 菁雨默默祈禱著，慢慢地她覺得頭有
點重，便將眼睛闔上緩緩睡去。
翌日，菁雨朦朧地睜開眼，她並沒有回到她想去的地方，她只覺得口乾舌燥，四肢酸疼，
連想喝點水都站不起身。是感冒了沒錯，菁雨好不容易拖著病體，走到了廚下盛了杯水，
慢慢喝入喉後，才把痛苦消減了些。
她雙手捧著空茶杯，獨自一人坐在灶旁的陶凳上，表情征征的，眼神有些空泂地望著前方
。她就這麼枯坐著，不知過了多久的時候，一直到了傍晚暮先從外頭回來，聽屋裡像是沒
人的樣子，四處喊著，最後才在廚下看見面容憔悴的她。
「身體不舒服??」 暮見著她臉色不好，便上前問道。菁雨才將頭抬起，嗚咽地哭道:「白
目…，我…我回不去啦…。」
這下暮先心裡知曉發生什麼事了，但他只是輕輕摸著她的頭，像是在安撫一隻受了傷的貓
兒一般。
菁雨哭得累了，不知不覺之中竟靠在暮先身上睡去，暮先放下身上的藥簍，將她背負到床
上，替她將臉給拭淨，便又升起了火，備了些草藥準備熬煮。
「好好地待著不好??把自己弄成這副德性，傻子。」 暮先用柔軟的指腹輕巧地按摩菁雨
的眼周，口裡雖是責備卻語氣溫柔。
此時在夢中的菁雨正身處在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，那黑暗令她手足無措。
這夢在她穿越來古代之後已做過無數次，每回的她都在徬徨不安中醒來，但這次與往常卻
有些不同，她發現遠方好似出現了一絲微微地光芒，那光芒就像是清晨剛升起的晨曦，有
著明亮與暖和，不刺眼且令人安心。這使她不禁往那個方向走去。
=== === === === ===
續更沒人氣之死白目!!
本周扣打po完了~~呱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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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 Defish:標題是跟某對岸作品叫板嗎?XD 114.25.50.165 07/19 09:31
標題就是學那一本，沒錯溜~
推 zeanmar:該不會之後這兩人在一起變成言情小說吧囧 210.242.93.48 07/19 12:34
不會，只會變成YY小說(??)
推 st1009:我還以為他會被賣給張三 XD 118.167.50.239 07/19 15:27
好像賣給張三也不錯厚XD
推 draven:如果張三不收，我可以~ 61.59.30.132 07/19 23:51
一隻要五百萬溜~
推 draven:念在我常發漏的份上，您就打個折唄~~~ 61.59.30.132 07/20 00:14
那三百萬好了(噗
推 lilysun:好看推推推~~ 140.125.207.27 07/23 00:59
謝謝連三推!!>//<
※ 編輯: popomom 來自: 118.166.234.142 (07/23 21:29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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